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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学叙述视野中的《繁花》讨论

无尽破碎围观:℉更新时间:2021-12-18 11:11:30

上海文学叙述视野中的《繁花》讨论

这是一篇文学学校毕业论文,本文就试图从《繁花》的内容和叙述策略出发,依据小说文本内容,试图揭示在时间割裂和空间分割背后,包含着作者什么样复杂情感和都市体验。热爱这座城市,但作者在某种程度上又是理性且冷静的。我尝试着把上海叙述将作为一个重要的参照系,对《繁花》的内容展开探究。

第一章《繁花》中的上海都市体验

一、温情;与虚无;:《繁花》中的上海情味

面对两个时代作者所持有的笔调和态度是迥异的。文革年代生活匮乏、社会动乱,人物生活的童年却是精彩纷呈,作者的笔底也充斥着了人性的温情。而八九十年代出场的人物,生活只留下一场场的饭局和一次又一次的出轨,单调乏味。透过对不同时代描述,作者也在字里行间展露着自己对城市的与众不同体验。

《繁花》中,奇数章繁体字部分描绘六七十年代,偶数章简体字部分描绘九十年代。小说从纵向的历史叙述延伸到横向的现实叙述,纵横之间连接转换的背后是作者对于历史和时代的反思,以及对都市情味的理解与诠释。

小说开篇即是少年俯视上海,将上海尽收眼底的情景。阿宝和蓓蒂,两人从假三层爬上屋顶,四周的上海全在少年的眼睛里。眼前是半个卢湾区,前面是香山路,东面是复兴公园。;(引文出自《繁花》,之后引用该书的内容,只表明页码,书名和出版社省略作者注。)祖父的房子,俄式建筑,黄浦江的船鸣,充溢着阿宝的视觉听觉,东南风一劲的吹拂,瓦片的温热连同蓓蒂的话,抚慰并温热着这位少年,这是他永远的记忆。

三位少年的偶遇,亦是平淡之中显尽温情。三生命活环境不同,家庭条件各异,外在的制约并没有影响他们成为好玩伴。阿宝祖父是解放前的大资本家,有独立洋房;沪生的父母是空军干部,住茂名路的高级公寓;而小毛生活在大自鸣钟的弄堂里,属上海下只角;。因宋老师拖沪生上课,国泰电影院排长队买电影票,三位少年在再日常不过的场景中结为好友。小说一连串的故事就此奔涌而出,作者便有意无意地向每一个读者来传达他感受到的上海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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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食欲;与利欲;:上海叙述中的欲望书写

近代以来,上海作为都市写作的对象,透过那些林林总总的都市文本,读者最先获取的可能就是颇具刺激的城市人工景观。这样的城市景观背后又绝不是一个纯然的物理空间,而是一个个活色生香的场所,这样的场所也为各种文化想象和欲望书写创造了真实存在的可能。

提起以往的上海都市写作,人们往往会沉迷于表面的感官刺激甚至被迷醉,跑马场、大剧院、异国情调的咖啡厅百货公司等等,这些充斥着感官欲望的描绘在30 年代新感觉派主将们的笔底展现得淋漓尽致。到 40 年代张爱玲那里,她敏感且惊惶地意识到人在战争中的渺小,以至于唯独饮食男女;才是可存活的一种生活方式。单单是活着,生活中那些琐碎的但就个体而言却是无限大的苦闷和欲望,便是生活的全部。张爱玲把俗世中都市人的欲望展现地如此透彻。以茅盾为代表的左翼都市叙述兴起后,叙述中心逐渐转移,欲望的主体也不再是感官的、个人的,而是非个人的、民族化的。欲望的主体只能是非个人化的阶级、组织和群体,个人欲望在一定程度上遭到摒弃甚至是放逐。而这种被政治欲望所覆盖的写作传统,一直延续到文革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直至改革开放,都市叙述的中心又开始发生回转,新时代的叙述,个人的欲望又重新得以建构。90 年代卫慧棉棉们的身体写作,个人欲望在几十年的禁忌中首次得以集体解禁和狂欢。晚近的都市写作中,更是形态各异,但总体来说,这种都市化写作都是泛政治化或者说是去政治化的欲望写作。

从作者的意图来看,他的初衷是做一个位置极低的说书人,‘宁繁毋减,宁下毋高,;取悦自己的读者。这也决定了作者并不是要带读者去重温历史故事,相反,他努力地去给读者讲故事,有趣的故事。时间在为一系列有趣故事提供时限以及场域的同时也为每一个故事的发生打上深刻的时间烙印。

60 年代的中国,文学作品中的欲望主体不再是新感觉派作家和张爱玲文本中那些深陷于尘世罗网之中的俗人,而是某种非人格化,非个人化的群体。;个人的欲望遭受压制和放逐,人食欲是唯一可以加以外化和合理表征的对象,再加上物质的匮乏,饥饿感和旺盛的食欲便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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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繁花》的叙述策略

一、并列式叙述结构的尝试

《繁花》在整个框架的设置上采用双线并行的结构,六七十年代一章,九十年代一章,穿插进行,直至第二十九章,两条线索合二为一,整个小说也接近尾声。奇数偶数章节,繁体简体文字,一个个故事不断发展,又不断地按章节适当的停顿,转换读者的阅读视角。这形成小说文本内部的某种张力,以此来标示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和作者内在情感的差异。

繁体字部分的叙述,时限是六七十年代近二十年的时间。而九十年代,尤其是后面那一部分,从汪小姐到江苏常熟到其结尾处即将生产,也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时间上的长短对峙,故事内容本身丰富性的取舍,详略对照使得整个故事并非是四平八稳的简易分解,其深处暗含了作者与众不同的叙述策略和写作态度。

六七十年代的叙述,时限长达二十年,而人物之间的对话,对小说绵长的叙述时间和广袤的叙述空间进行了有效的把握和控制。人物言说和对话的边际即是小说时空的边际,小说叙述的节奏快慢与否,也随人物对话的急缓,不断变化。例如,在阿宝拜访黎老师时,黎老师的一生,如何理想找一个如意郎君,如何完婚,以至于后来解放,自己丈夫受难,漫长的一生,近两页纸四千余字不分段落,独自一人坎坷复杂的一生在固定的时空中紧罗密布,又由人物的言说随意地荡开。而第二十一章的第三节中,介绍银凤与小毛分手的近况,兰兰与沪生的关系以及沪生家庭的变故,很快又跳到三天之后,讲阿宝雪芝认识、调情,沪生阿宝等人喝酒,随后又转到大自鸣钟弄堂的理发店里找小毛。同样是近四千字描绘,一个故事接另一个故事,故事里套故事,几句话也能交代清楚一个故事。时空在人物对话的引领下,不断的转换且变化着,而生活的丰富性也在时空的绵密和散漫中不断得以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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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对都市空间的叙述重构

以往关于上海的叙述中,作者的写作视角往往单一且固定的。韩邦庆的《海上花列传》写开埠以来上海狭客与书寓女子的故事,他们的活动场所主要是以四马路为中心向外辐射的地方;张爱玲的上海系列着笔于历史潮流中个人的浮世悲哀;王安忆的《长恨歌》则专注于写上海弄堂中的人情世故和流言蜚语。《繁花》不同,作者将上海的上只角;和下只角;一并融入到一个个精彩的故事之中,进而为读者展现特定时期上海较完整的城市图景。

作者从一件件小事和一张张手绘入手,为各类读者提供阅读在场感和共鸣。文汇报记者吴越说:这期《收获》可能要加印。不奇怪,仅我独自一人就带动了三本《收获》的销量:自己读一本,送给母亲一本;姨妈从杭州来沪,见母亲在读,翻开始几页就见作者手绘的人物活动系列,陕西路文化广场,淮海路国营旧货店,南昌路上海电影院,复兴公园,思南路邮局,这不就是小时候的世界吗?当即决定买一本。;

对于《繁花》的不同读者来说,被小说所唤起的阅读记忆和生活记忆也各不相同。对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上海的读者来说,是一种童年记忆的回归和招魂,随时间流失的生活细节和记忆就这样被作者用文字和绘图的方式找回。未经历过那个时期或是来自其他地区的读者,阅读《繁花》即是对上海的一种重新认识和了解,真实的上海不止有摩登的一面,还有这样日常且富有烟火气的一面。而这一面也许就是张爱玲所说的上海的底子;市民生活的日常。作者为我们了解上海打开了另一个缺口,寻找到别样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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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繁花》与上海文学传统的嬗变 ........................ 23

一、 文学观念的革新与变化.........................23

二、 作家的文化立场和都市体验...................27

三、 上海都市书写的新突破..........................31

第三章《繁花》与上海文学传统的嬗变

一、 文学观念的革新与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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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繁花》是一部特色鲜明且有温度的小说。作者以自身对上海和城市的理解观察出发,试图寻找以往上海叙述中被遮蔽和遗落的一面,呈现城市的真实面目,向这座伟大的城市致敬。对城市或者说上海,作者是热爱的,而这热爱的背后又隐含着一个老牌城市人对于上海的温情和冷静思考。

小说中最先吸引人的是一个个有趣的故事,细细琢磨来看,时代的穿插,大量对话,言说方式都是十分与众不同且诱人的。而时间的肢解和闪回背后,既是一种叙述策略又展现了作者对这座城市和历史的与众不同感受。

时空的交错,故事繁简处理的背后是作者对不同时域中都市人的与众不同感受,六十年代物质匮乏下人们对精神的旺盛需求,城市的温情,上海这座城市的底色都在时代的变化前进之中,不断不彰显,且拥有自己的步调循序渐进。时间跨越八十年代而直达九十年代的上海,消费文化席卷之下人们的欲望无处安放,时空均得以压缩,人们尽是虚空,繁花落尽。从叙述策略来看的话,特殊的叙述技巧背后,是作者对当代小说现状的一种抗衡和新的尝试,与众不同新颖的手法使得《繁花》有充足的吸引力,吸引读者的阅读兴趣,进而来反思作者对待城市和历史的态度。而从上海叙述的脉络看去,《繁花》无疑是继承了日常写作的传统并在其中呈现出新的写作视角和写作观念,从而为上海都市书写开拓了新的审美视野和借鉴范本。

但《繁花》是一个自足性的文本,任何形式的模仿都有可能弄巧成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它又是独一无二的。《繁花》一经发表,就获得广泛好评,荣获各类奖项,无疑他是当下十分受欢迎且有趣的小说之一。与众不同的腔调,和言说方式,是否会使其成为一部經典文本,可能还需要时间的认定和检验。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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