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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湘西少女类型的塑造及其文学史意义

机器脑围观:℉更新时间:2021-12-18 11:22:14

沈从文湘西少女类型的塑造及其文学史意义

这是一篇文学学校毕业论文,笔者对沈从文小说中的少女群像的研究,既可以对湘西少女的人物形象作综合梳理和深入阐释,又可为当前沈从文研究做一次不无裨益的尝试。从这一研究思路出发,既可以将沈从文笔下具有很大一致性的另外的群像,例如陪伴在湘西少女身边的母亲和爷爷等群像

第一章 湘西少女类型的文化特征

第一节 湘西少女形象的类型性

湘西少女是沈从文在其乡土小说中着力塑造的人物形象,经过梳理,笔者发现其在生长地域、外貌、性格、年龄、亲属关系等方面存在很大相似性,故可将其视为一种类型。翠翠是沈从文笔下的經典人物,但是翠翠却并不是唯一的,沈从文笔下还有很多和翠翠相似的人物,她们和翠翠一起构成了纵贯沈从文创作生涯的湘西少女长廊。这些湘西少女有着共同的特征,她们都生活在湘西,大致都是十五六岁到十七八岁不等的少女时期,有着尖尖的下巴和黑亮的眼睛,留着长长的辫子,性格乖巧天真、聪明机灵,而且大都是失孤少女。这些湘西少女分别是翠翠、阿巧、阿姐、阿黑、夭夭、巧秀。为了方便直观,笔者将这些湘西少女的特征及其所在文本以表格的形式呈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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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湘西少女类型的特征性

湘西少女是沈从文人性理想王国;里的典范代表,是美好生命的象征,同时也是爱与美的象征。湘西少女是沈从文眼中的女神;,寄托着沈从文的理想。但是,过度的理想化,导致湘西少女具有虚假性。从女性主义的视域来看,湘西少女只是男性对女人的幻想。虽然,她们在表面上被塑造成天使;的形象,但实际上只是一群在男权社会里无力掌握自我命运的羔羊;。她们温顺地依附于男性,服从男人的统治和管理,因此又具有一定的反理想性,需要人们的深思和警惕。一、沈从文眼中的女神;

湘西少女是沈从文有意造梦的结果,她们的身上凝聚着丰富的含义。首先,她们寄寓着沈从文的理想,是沈从文眼中的女神;。湘西少女是淳朴人性和美好生命的象征,是沈从文在文学的希腊小庙;中为人性而放置的一尊神像。这种淳朴人性和美好生命的核心是沈从文的博爱思想。而博爱思想又通过湘西少女人命中的人性美、自然美和人情美展现出来。(一)湘西少女:淳朴人性和美好生命的象征

以翠翠为代表的湘西少女形象类型,寄寓着沈从文的人性理想,是其眼中的女神;。从第一章湘西少女的类型特征可以看出,湘西少女们都身材姣好、面容俊俏、活泼开朗,纯洁无暇。她们的这些特点,和沈从文的创作思想关于。因为沈从文刻意在她们身上放置了一种优美、健康、自然;的人性,他希望借用自己手中的笔,将对这种美好人性的感情,抛洒在纸面上,并对其加以永远的歌颂。所以,他的文学世界,其实不再是简易的语言构织,而是承载着人性理想的希腊小庙;,这庙里供奉着他理想中的人性;。他自信他的希腊小庙;的坚实和理想人性的可靠,所以他并不像同时代作家那样,去迎合时代的洪流写革命和阶级斗争等重大的社会主题,描摹时代英雄的风貌,而是从他最关心的生活在中国西南一隅渺小普通的乡村个体(以少女为代表)身上发现美好人性的品质,用诗意的笔,勾画湘西小儿女们的哀乐人事。湘西女性,正是他笔下最經典的人物。她们是湮没在湘西的凡夫俗子;之一,她们和她们身边的人总是那么容易,也那么自然地被生活中的小事牵连在一起,但总是秉持美好的人性和心中的真爱,尽力为自我挣脱,并享受自我的哀乐;而湘西少女的生命被展现在故事中的生命,也成为作者所提倡并表现的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生命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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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湘西少女类型形象的呈现方式

第一节 自由直接引语与缺席的叙述者

沈从文的湘西少女小说经常使用自由直接引语,直接展现客观场景,避免叙述者的干预,从而使处于其叙述情境中的湘西少女得到客观化的展现。自由直接引语是最接近与人物对话的原生态的,模仿性最强的话语。与直接引语、间接引语相关的是叙述声音,即某一段话究竟是谁在说。缺席的叙述者,是指叙述者用直接引语转述人物的语言,表现在文本中,就是叙述者完全不显身,叙述信息以戏剧性的场面来展现;隐蔽的叙述者,只是叙述组合以间接引语的形式转述信息,其自我的声音是不易被人发现,但是却有迹可寻的一种叙述者。自由直接引语则属于热奈特所说的模仿话语;,模仿话语在叙述效果上好比戏剧舞台上演员的对话的剧本,它更为逼真地模仿了现实生活中的人们之间对话的场景,因此也具有更为客观的真实性和高度的现实性。在湘西少女小说中,处于缺席地位的叙述者,采用了直接引语,在具体的叙述情景中,对人物进行客观展现。

如《边城》中写翠翠第一次遇见二老时的场景,便是一段直接引语。在此之前他们并不认识,翠翠在河边等爷爷,二老在水中捉鸭子时被翠翠的黄狗的叫声吸引才注意到河边的翠翠,(傩送)问(翠翠):

是谁人?;

是翠翠! ;

翠翠又是谁?;

是碧溪岨撑渡船的孙女。;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等我爷爷,我等他来。;

等他来他可不会来,你爷爷一定到城里军营里喝了酒,醉倒后被人抬回去了!;

他不会这样子。他答应来找我,他就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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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全聚焦与第三人称叙述

沈从文在湘西少女小说中采用全聚焦模式和第三人称叙述方式,使故事得以客观的呈现。不管叙述者如何描述,总要挑选一个视点,这个视点是描绘叙述的和情景的角度和方式; 。热奈特将它称为聚焦,认为其本质是 故事诸成分被观察的视点;。全聚焦模式,是指叙述者所掌握的情况不仅多于故事中的任何独自一人物,知道他们的过去与未来,同时叙述者还具有很大的活动范围,他能自由地出入人物的内心世界,获悉人物的心理;。第三人称叙述,是指让叙述者以一种相对来说较为隐蔽的态度进行叙述,叙述者和他的叙述者不直接接触;。沈从文用全聚焦和第三人称叙述既将湘西少女的行动描述得客观真实,又将心理活动贯穿于湘西少女行动的过程中,且对于其心理的透视程度保持节制的,以点到即止的方式,为情节的发展埋下伏笔。《边城》就常常用第三人称和全聚焦的手法,细致而客观地描绘湘西少女的行动,并且取得了十分好的艺术效果。例如《边城》写到过端午节,祖父将翠翠独自一人放在城里看热闹,后来翠翠被二老家人送回家的场景,是湘西少女小说文本对湘西少女塑造使用全聚焦和第三人称叙述的經典片段。在这一场景中,作者首先介绍了翠翠的动作翠翠站在船头不作声;,随即又点出了她的心理她对祖父有一点埋怨;,然后写翠翠原谅祖父的原因等到把船拉过了溪,一到了家中,看明白了醉倒的另一个老人后,就完事了;,再后话锋一转,又回到翠翠的内心但另一件事,属于自己不关祖父的,却使翠翠沉默了一个晚安。;整个过程顺畅流利,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文本写翠翠立在船头的动作和翠翠平时帮爷爷拉船的行为做了显明的对比,用客观的外部描绘暗示了人物的心理活动;随后作者又用发挥全聚焦叙述能够自由出入人物内心的便利,直接将翠翠怨恨祖父的心理写出来,以和前面的部分形成应和;再次,用极其简练的笔法,将爷爷没有去接翠翠的原因通过翠翠看明白另一个醉倒的老人;这一蕴含着外部动作和心理活动双重寓意的经典话语,很顺利,很自然地解释了出来。然后,使用第三人称叙述写法,又将翠翠沉默了一晚的心思客观地写了出来。至于这心思里包含了什么东西,作者却并未点出。然而,这样富有暗示的话语却给读者留下阅读期待和回味的空间,作者用翠翠的沉默,既贴切地写出了少女恋爱萌芽时的表现,又为下文翠翠在祖父问她对于大佬提亲的意见时的沉默埋下了伏笔。..............................

第三章 湘西少女类型的文学史意义 ..................... 37

第一节 湘西少女形象塑造的历时性意义 ..................... 37

第二节 湘西少女恋爱悲剧的审视 ...................... 42

第三节 湘西少女形象的价值与反思 ............ 49

第三章 湘西少女类型的文学史意义

第一节 湘西少女形象塑造的历时性意义

沈从文和废名、汪曾祺在少女写作上有直接的师承关系。沈从文直接继承了废名少女写作的风格,同时也开启汪曾祺的少女写作模式。沈从文的桥梁作用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用景色描绘的方式为交代故事背景、营造故事意境;第二,环境描绘和心理描绘相互交融,使所有景语皆情语;第三,叙写民间风俗,增加故事趣味。

京派;乡土小说的田园牧歌情调、抒情诗意风格最早由废名开创,中间沈从文推动发扬,最后为汪曾祺继承。正如有的学者所指出的,从废名到沈从文再到汪曾祺,三人文学风格上的师承关系,将一种恬淡的具有田园诗风的抒情小说,贯穿到 20 世纪20 年代至 80 年代的小说创作之中。;废名是京派;作家中,最早从事小说创作的,他在 20 世纪 20 年代就写了诸如《竹林的故事》、《桃园》等小说。沈从文受废名启发,在 30 年代写出了结构精巧、充斥着诗意的《边城》;此后,他一直延续着这种笔法,并在40 年代写了《长河》、《雪晴集》等一批小说。后来沈从文基本停止了创作。但是,作为他的学生和钦慕者的汪曾祺,却继承了沈从文的衣钵,将京派;乡土小说的风格延续了下来,在 80 年代创作出脍炙人口的《受戒》、《大淖记事》。以上列举的这些小说,都是这些作家的代表作,这些作品呈现的时间,可视为京派;乡土小说的发展时期。所以,从时间上看,三人的创作存在明显的先后承接性,其中沈从文正处于京派;小说的中间时期,且因为其创作数量多,质量高,可说是京派;乡土小说的中坚人士。虽然京派;乡土小说发展了如此长的时间,但是其却有一致的共性:废名、沈从文和汪曾祺都将创作视角投向了自己熟悉的故乡,并注目于乡土世界里朴素的人情、人性,尤其是乡村少女;从写作风格上看,他们都是选择了用饱蘸浓情的笔墨,描绘诗意的乡土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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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湘西成就了沈从文,沈从文也成就了湘西。湘西为沈从文的乡土小说提供了生长的母体,沈从文亦通过诗与史并在的笔法,将湘西的美丽与梦幻、残酷与落后呈现于纸面。而在沈从文创造的众多的文本中,其最富艺术魅力、文化含义和思想内蕴的小说,是以湘西少女为主人公的文本。湘西少女群像是沈从文用诗与史的笔法写出的最具艺术光辉的人物群像,因其有着内在的一致性,故而成为本文的研究对象。笔者综合考察了湘西少女小说文本,结合大量的文本材料,从湘西少女形象的类型性、呈现方式以及呈现意义等三个方面进行了系统探究,对湘西少女群像的艺术价值、思想含义和文化内蕴进行了深入考察,这三个方面分别构成了本文的三章内容。

湘西少女被以相似的方式呈现于沈从文的小说中。第一,沈从文采用了缺席的叙述者和自由直接引语的叙述方式,以灵活而客观的方式,将这模像徐徐描绘于纸面;第二,沈从文还采用了全聚焦和第三人称的叙述方式,对人物的世界进行全景式的展现,使故事具有可视性,提升了其审美内蕴;第三,沈从文最大限度地调动了修辞技巧,利用转喻性修辞构建故事框架,营造故事节奏,使故事张弛有度,同时运用隐喻性修辞,丰富故事肌理,使文本增添诗意化的含义。对沈从文小说中的少女群像的研究,既可以对湘西少女的人物形象作综合梳理和深入阐释,又可为当前沈从文研究做一次不无裨益的尝试。从这一研究思路出发,既可以将沈从文笔下具有很大一致性的另外的群像,例如陪伴在湘西少女身边的母亲和爷爷等群像,也挖掘出来,进行综合而细致的考察,这样不仅能使湘西少女群像的审美价值更加显明,也有利于从其小说中开掘出更加深厚的现实因素。但这显然已超出了本篇论文的范畴。然而,这种从典型形象出发,发掘群像的思路,对沈从文研究不无裨益。在沈从文研究跨越近百年之后,其依然有如此之深,如此之广的研究领域,又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沈从文的伟大。

参考文献(略)